相传是前明紫砂壶能手时大彬所制,宝贝之极。邹应元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泡上一壶好茶,一个人悠闲地翻看一本闲书,自得其间之乐。拿一分淡泊,那一分宁静,邹应元尤其享受。
结果这宁静被他的贴身长随给打破了。
“老爷,凤山,凤山县有人反了……”长随跑的上气不接下去,却半点没有错过邹应元脸上浮现出的怒色,赶紧汇报。这可是天大的事儿,打接到这一消息起,他就跟被踩到了尾巴的兔子一样,一路疾奔的跑来找享乐的邹应元。偌大一个知府衙门,从前堂到后院,距离可不短呢。
邹应元脸上刚浮现起的怒色一扫而光,他猛地站起身来,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长随,手中的书本跌落脚下都不知。
“老爷,真的是有人造反,真的。凤山县一个叫黄教的人,举旗打下了冈山汛营,杀官兵五十余人,现在聚乱民数百进攻凤山县城呢。”
邹应元一阵昏眩,整个人晃了一晃,有些站立不稳,两腿一软,跌坐在了躺椅上,躺椅跟边上的茶几相碰,那把邹应元平日里宝贝之极的把印包方壶哗啦一下摔个粉碎。
但邹应元也好,他的长随也好,这个时候谁也没去关心这个。
邹应元潜意识里要站起来,可他的腿依旧软绵绵的,两手扶着把手用力撑起身子,也没能站起来。而这一下似乎用尽了他的力气,微微合上了眼睛,颓废的重新倒在了躺椅里。
“老爷,老爷……”长随急的直蹦。这个时候自家老爷可不能撑不起架啊。
“别叫了。”邹应元被这长随叫的心烦意乱。低吼一声,脸上倒恢复了三分生气。“传人,备轿。我要去见孙宪台。”所谓宪台,清朝时候是尊称知府以上,‘三大宪’以下官员的称呼,准确的说就是称呼道台的。
孙孝瑜作为台湾兵备道,那就是台湾最高长官,即使武官正二品的台湾镇总兵,也要对孙孝瑜俯首听命。王巍这个人,陈鸣很想看看他的成色,而邹应元作为台湾知府,跟王巍共事多日,却晓得这家伙是个老滑头,指望他短日里迅速扑灭乱军,那是天方夜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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