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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特大笑起来。他大大咧咧坐在那里的样子比从前更像个国王……那因强大而生出的自信让他有了从未有过的威势。<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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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的王后和太子写封信吧。”他说，“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写由你自己决定。”<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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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尔克挑了挑眉毛。他当然会写……但他原本以为这位国王会更愿意以自己的意志发出不可违抗的命令，比如让茉伊拉和弗里德里克带着他的军队和王冠滚回斯顿布奇之类。<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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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得不错。”安特微微向他俯身，那双从前总是力图显得深邃沉稳的褐色眼睛锐利得难以直视，“别担心，我不会拿你怎么样……我一直知道你挺厉害，只是以前我并不需要这样的‘厉害’。”<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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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尔克真正有些惊讶了。他可没想到安特居然会承认这一点。<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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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继续做你想做的事。”安特漫不经心地向后靠去，“但恕我直言，这座城保不住。”<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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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左右看了看，拍拍王座的扶手，有些惋惜似的叹了口气。可他仍在笑。他唇角压不住的弧度看起来简直有些诡异。<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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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怎样，”他说，“就算这城堡变成废墟，我也不喜欢那些臭烘烘的家伙待在这里。”<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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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尔克垂下视线，自嘲着某个瞬间心底涌出的一丝希望——这个人或许看起来变了很多，但本质上却并未改变。<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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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允许他继续“做他想做的事”，是因为他根本不在乎这座城市和依旧还留在城中的人会怎样……他其实现在也依然不需要他的“厉害”。<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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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老人躬身回答，“这是您的城堡。”<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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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当然。”安特轻笑着，似乎已经看透了他隐藏在顺从之下的轻蔑，却已不再因此而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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