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戴略显正式,气度稳重地端坐上首,底下的程靖俯身一拜,念道,“我主听闻州牧大破嘉门关,狠挫伪帝士气,大壮朝廷声威,特地遣派靖前来奉上重礼,以示恭贺。”
姜芃姬笑着望向程靖,说道,“不过是一桩小事,还让伯高专程派人送上贺礼,实在是不好意思。再者,我与伯高乃是至交,又仰慕友默才华已久。如今相见,你我无需这般严肃。”
她的视线落到程靖右手,很快便挪开。
程靖道,“礼不可废。”
“先生若是一直这么拘束,我也不自在。”姜芃姬说道,“先生的手怎么了?”
程靖右手全是黑漆漆的黑纹,未免不雅观,他便用白色的布条包裹缠绕。
听姜芃姬提及他的右手,程靖下意识用左手捂着右手手背,“不慎伤了手背,劳州牧挂念。”
“先生这手能书绝世丹青,该格外注意。我这里还有些上好的祛疤伤药,不如带一些回去。”
程靖拜谢。
寒暄之后,程靖不动声色地将话题挪到“嘉门关战役”。
守关大将可是沧州孟氏帐下第一武将符望,没想到这样威风凛凛的常胜将军却在姜芃姬手里折戟,实在是出人意料。外头有战报,但作战细节不完全,这事还是要问当事人才行。
嘉门关一役已经过去,姜芃姬这里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细节,程靖询问她便挑着回答。
她知道程靖此次的来意,由着他主导话题。
没多久,程靖又提及被符望使计灭掉的卧龙郡势力。
“听闻卧龙郡守遗孤被州牧所救?”
程靖看似询问,实则肯定。
“嗯,蔡郡守的遗孤的确在我这里,记得那孩子叫蔡襄来着。友默突然提他做什么?”
程靖叹息一声,道,“州牧有所不知,自从蔡郡守为国牺牲,卧龙郡内部便乱了套,群龙无首,势力倾轧,甚至还有人举兵叛乱。治下百姓惶惶不安,不得不举家迁徙避难。靖从昊州一路行来,路上看到无数卧龙郡的百姓为求栖息之地,不远千里赶来丸州。州牧肯收留他们,固然是他们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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