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要他登基的呼声越来越大,田太后看他的眼神也越来越冰冷,如今需要担心的已经不是自己是否能亲政,而是如何在这深宫之中活下去。
只要活过田太后就够了……
原本可能还有赵珠。
赵显抬起了头,福宁宫的天顶建得极高,曾经雕龙画凤的花纹由于曾经的失于修护,有些失色。在从前,这里只有太祖皇帝偶尔住一住,后来继任者多宿于勤政殿。
田太后连勤政殿的边都不肯让他沾,说什么见了血,不吉利,将自己赶到这几十年没住过人的破烂地方。还记得刚进来的那些日子,天顶每逢下雨,居然会漏雨!
谁能想象,堂堂天子,住得比京都城内斗升小民也不如。
这皇帝当得简直是可笑!
赵显深深吸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不知过了多久才眯了一会。
李德才却早早地候在了殿门口,才过卯时正,便见到一个身着锦袍的青年郎君在小黄门的引领下到了殿前。
他笑着迎了上去,“张侍读。”
被称为张侍读的青年是安西经略使张奉直的次子,名唤张浚,他中等身材,脸面比起常人稍显黝黑,看起来十分忠厚。
他并不多言,顺着李德才的指引立在了殿外,候了不到半个时辰,便由小黄门带了进去。
一进大殿,便见到赵显站在殿中,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竟然觉得那一瞬间似乎在天子的脸上瞧见了一种奇异的表情。
不是淡然,不是焦虑,而是……一种扭曲的兴奋。
张浚压下心中的忐忑,匆匆行了个礼。
赵显急急让左右屏退。
张浚压低了声音,急切地上前两步,努力掩饰住自己嘴角的笑容,“陛下,陛下,臣……幸不辱命!”
赵显闻言,感觉从心底里泛起了一股颤栗,一阵一阵的,往四肢涌去。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紧绷着脸拍了拍张浚的肩,“张浚,你与你爹,真是朕的肱骨之臣……”
这所谓的肱骨之臣来得真容易啊。
张浚心里暗讽,面上却做出了狂喜之色,他后退两步,对着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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