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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近泽先前以为何亚卿不过一时冲动,此时见他竟把前程拿出来豪赌,早吓出了一身冷汗,骇然道:“你疯了!先生说你有状元之才,特意要压你几年好让你一举夺魁,你此番仓促下场,岂非把家中学里的心血都白费了吗?!”
许近泽三岁能做诗,五岁能成文,是个极出色的读书种子,从小到大,除却许府,他的外祖家中也倾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在他身上。
以许近泽之才下场取个进士并非难事,可若想从举国的才子之中脱颖而出,独占鳌头,又谈何容易!
他提前下场取了进士,对家族来说,实在是不负责任。
许近庭也是第一次听到哥哥说出这番打算,他世家子弟出身,对官场上的道道多多少少有点了解,急忙道:“取了进士又有何用,没有家族帮衬,大哥你就算有了官身也没有缺可以补啊!如果放到那穷山恶水之处,难道你这辈子真个不回家了?!”
大魏同前朝一样官多缺少,一个实职往往有五六个官员抢着补缺,没有个家族后台,往往候上好几年也未必能得一个好缺。何亚卿将族中意见视若无物,自去取了进士,等同于与家族决裂,哪里还会有人帮他运作。
许近泽也是官宦子弟,对官场了解只有更深,自然也清楚当中的要紧之处,他正要回答,忽听门口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
“许郎才学出众,必然吉人天相。”
何亚卿往门口看去,只见一名女子站在大门边上,她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打扮得十分素净,却是容貌出众,她亭亭而立,看上去如一条弱柳,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何亚卿皱了皱眉。
他总觉得这女子好生面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