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将军已经昏迷了这么长时间,又日日喝那些汤汤药药的,居然能保持着正常的大小便……这也真是奇了。
还有那碎纸片、炭粉,按胥吏的**,每日都清理床榻,断不会留下这样的东西。
两人对视了一眼,心中顿时都起了一个同样的念头。
按着请来的医者给的脉案、方子,结合如今张谦房内出现的各种蛛丝马迹,还有照顾他的胥吏说的话,完全可以大胆地做出一个推断张谦是在装病。
可是她们偏偏不能戳穿他。
毕竟不晓得张谦到底有什么打算,又是出于什么原因做出了这样怪异的事情。如果一下子把他给戳破了,对方破罐子破摔怎么办?
赵老夫人思索了片刻,吩咐下头人道:“去看看二郎在做什么,若是有空,让他过来一趟。”
传话的人很快来回,说前衙答复知州正忙,等夜间就回来。
赵老夫就将周秦打发回去休息。
周秦回到院内,越想越是不对。
张谦这事情太诡异了。按照二叔当日说的,张谦来了桂州,一点正事都没做,还把做正事的田储扔到了邕州,他到底想要干嘛。
从前二叔对自己说过,越是你觉得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往往越可能是最后的真相。
大魏建朝这么多年,从未有过七品以上的官员投敌。
难道是张谦被交趾那边抓了什么把柄,是以畏手畏脚,投鼠忌器?
她隐隐约约记起上辈子发生的事情。
当时广南有一处少民闹事,当地的土司带着数千名壮丁冲击府衙,一度闹得轰轰烈烈,桂州府点兵去镇压,不成想衙门里头出了奸细,把知州的行军路线、兵马人数、领兵将士一一都透露给了土司那一方知晓,等到后来领军的人向桂州要援兵,那奸细索性压下了那一封军情好几日,导致这一次行动完全溃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