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苏玉与其余宫女的尸骸早间就被运走了,因为烧得太惨,谁是谁都分辨不出来,只剩几块大些的骨头。
王文义用手在鼻子前挥了挥,扑开浓重的烟熏味,又把袖子挡在面前,想要就此隔绝飞灰。他走了一圈,口中督道:“都看仔细点,只要是没有烧干净的东西,都小心护好了。”
话刚落音,只听“啪”的一声,不远处的小黄门似乎是拿起了什么东西,没捏稳,又掉到了地上。
王文义铁青着脸走了过去,正要训斥,那小黄门慌忙跪在了地上。
他走近几步,正要让那黄门下去领罪,却突然见到掉落在地的东西,乃是一把门后的插销。
他抬起头,左右环视了一圈,估摸了下此地的位置,心中一动,用帕子把插销包了起来。
到了晚间,明华殿已经被清得七七八八,王文义带着东西回去给田太后复命。
“昨夜何才人的门应当没有锁,下官捡到了明华殿偏殿的插销,与当日的图纸核对过了,正是那个门的,插销开着,从捡到的位置看,几块骨骸也是在附近找到的,想来昨夜她们都知道着了火,还跑到了门口,只是不晓得为什么,全部没有逃出来……”王文义指着托盘上的插销,给田太后一一说了今日的现,“下官还在几处不起眼的地方现了桐油的痕迹……”
田太后认真地听着,宫外,郑钤斜靠在宫墙上,手中牵着马,背上的衣裳被汗浸得透湿。
最近的运道真是太差了……
如果不是有着祖上的开国之功,自己说不定就再也出不来了。
早知道会生这种事情,就算把小皇帝得罪死,他也绝不会跟他有半点往来,更不会借出浚仪桥街的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