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好大的口气!杖六十?!杖八十?!你觉得京城街坊穿墙打洞,倾倒垃圾,是比偷盗更严重的罪名吗?!居然要杖六十、八十?你安敢如此?!?!”又转头骂京都府尹道,“京都府衙尸位素餐,这样的法规居然也能盖章贴出,就不怕被世人耻笑吗?!”
他骂得兴起,头上都浸出了一层薄汗。
田储皱着眉头道:“敢问吕御史,府中饮水何来?”
吕仲楷一愣,顿时心头怒起,骂道:“我在与你国是,你却与我在此堂中论家事?!监察御史何在?竟由其在堂中这样出言不逊吗?!”
田储道:“此为国是,请御史如实作答。”
吕仲楷狐疑地看了田储一眼,道:“下人自喝井水,我饮眉山泉。”又道,“难道朝廷命官,连饮眉山泉也不得吗?!”
田储摇了摇头,道:“请教吕御史,京中有井几何,人丁几何?”
吕仲楷一时哑然,半晌才道:“我非户部,亦非京都府中应差,自是不知。”
田储便道:“既然吕御史不知,那我先知会罢。京都府衙三年前的旧档,共有深井三千余口,其中泰半为私井,户二十六万一千一百一十七,人丁四十四万二千九百四十,人口一百五十六万九千六百五十一……”
吕仲楷的脸色渐变,顿时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却又强撑着问道:“那又如何?”
田储并不在意他的回复,而是继续道:“京城有人口逾一百五六十万之巨,却仅有不到一千口的公井,敢问吕御史,百姓将从何处饮水?”
吕仲楷不愿意答话,他已经察觉出田储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