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
而另一头,在乔家院里,那少年拿了窦老四的卖身契给乔红儿看。
乔红儿正与一干兄弟喝酒,颇觉时日无聊,之前赎买回来的窦玉兰,在一旁含情脉脉地侍奉他,替他倒酒。
拿到了卖身契,乔红儿拿给窦玉兰看,哈哈一笑,说:“如何?你爹已经自卖自身,我这就让人把他转卖出去,此后你娘和你弟弟度日,虽然辛苦些,却也不至于被弄得家破人亡。”
窦玉兰不识字,只是盯着那鲜红的手印看。
当初她的卖身契,她也不认得,只是眼睁睁看着狠心无能的爹爹,抖抖索索,按下了一如此刻一般鲜红,清晰异常的手印。
她眨眨眼睛,把眼泪眨掉:“多谢公子,”她柔声说,“还请公子不要将他卖到盐场矿山,给他留个残年……好歹是奴的亲身父亲……”说着哽咽难语。
被乔家仆人教训了一个下午,她已经知道要唤公子,还要自称奴。
“行,”乔红儿很大度地答应了,吩咐手下:“把他远远卖了,别卖到干太重的体力活计的地方,卖的时候告诉人家,这人是赌输了自卖的。”
乔红儿那个兄弟答应了。
窦玉兰眼睫毛上的泪珠儿终于落下,她颤生生依偎进乔红儿怀中,战抖着说:“多谢公子救我,又救我娘和兄弟……”
周围少年纷纷起哄。
美人在怀,乔红儿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什么也不想做。
难道自己有什么问题?
他微笑着环顾四周,尽力做出更加豪放的模样,甚至还捏了一把窦玉兰的小脸。
但他还是什么都不想做。
他清了清嗓子,打算说点什么来转移小弟们的注意力,突然间却觉得眼前一黑。
他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