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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禾苗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
他说不出来。
圆子皮笑肉不笑地说:“为什么不是你去探路呢?你做事更稳妥,本宫更放心。”
许南轻描淡写:“若有需要,末将会把性命献给郦国,献给陛下,献给殿下,以至,末将会用后背替她挡刀。殿下大概不知,禾苗到底有多强。”
他指点着苍茫的铁碑岭:“将来,她会是铁碑岭之王。帮着她完成她的心愿,让她长成高空翱翔的雄鹰,这是末将的心愿。她不适合皇宫,不适合九君,至少现在不适合。按照殿下的想法,她会被折断翅膀而珍藏,那不是活生生的禾苗。敢问殿下,身为储君,您能等她三年五年,可能等她十年八年?”
折断翅膀而珍藏,不是活生生的禾苗。
能等三年五年,可能等十年八年?
仿佛有一把刀,狠狠刺入胸膛再使劲绞了几下,割裂一般的痛苦。
圆子抿紧了唇,他已近弱冠,再过十年便是而立。
一直不成亲,无子嗣,就算父皇母后那一关过得去,天下臣民也难答应。
“禾苗今年十六,再过十年,也不过二十六,正是黄金一样的年纪,建功立业正当时候。她不会选择离开这里,和你一起关进皇宫的。而殿下,您作为她的青梅竹马,最喜爱信重的人,您将会怎么选呢?”
许南并没有挑衅的意思,只是客观地叙述事实。
圆子很恼火,也很难过,他没有再搭理许南。
不是他不如许南,而是身份使然,注定他不能向许南这样,按照禾苗的喜好,与她朝夕相处,他们,志同道不合。
天底下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此,那便是,不是争不赢,而是不能争。
许南也沉默下来,他安静站在圆子身后,陪圆子一起迎风顶雪,看着远处的苍茫林海。
许久,圆子说:“鸿胪寺的人离开后就阅兵吧。”
“是。”许南看着圆子坚毅隐忍的表情,诚心诚意给他行了个礼:“殿下是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