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也被她借机狠狠发作了一顿。
钟唯唯手下一个叫做沈琦的女史看不过眼,借着替钟唯唯研墨的机会,轻声道:“彤史,您也别怪我多嘴,您那,离这位葛尚寝远着些吧。”
钟唯唯看向沈琦:“怎么了?”
沈琦语焉不详:“我看您把人家当朋友,人家却未必。”
“我知道了。”钟唯唯笑笑,埋头在纸上画了一丛翠竹。
茶汤的汤花好看与否,首先要茶汤烹制得好,其次还要分茶之人绘画功底强。
梅询比她年长,成名已久,被誉为不世出的茶道奇才,绘画功底当然比她强得多,她需要不停地练习。
翠竹画了一丛又一丛,一次比一次更差,钟唯唯索性放下笔墨,沉沉叹气。
前两次面对韦柔和吕纯,她能装得很镇定,那是因为重华并没有让她久等。
这一次却不同,因为她知道,这可能是她彤史生涯真正开始的第一夜。
过了这一夜,重华就会成为坐拥后宫、借后宫的力量平衡政局的合格君主。
她也会彻底死心,真正只做一个称职的彤史,一个周到的臣子,一个尽力替他和他座下的龙椅着想的同门师妹。
“小钟,对不起啊,我刚才不是有意的。”葛湘君走过来,在钟唯唯的书案旁坐下,拉住她的袖子磨磨蹭蹭,一脸的愧疚。
“我这几天来那个了,心里很烦躁,又被你那件事吓得够呛,在慎刑司也听了几句难听话,对这种玩笑很反感,所以……听到你那样说,我就过激了。”
葛湘君已经恢复了温柔沉稳的模样,猫一样的美丽眼睛里也没了那种厌恶和愤怒,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不安和愧疚。
钟唯唯有点分不清,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葛湘君。
葛湘君见她不说话,就拉起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招呼:“你千万别和我计较,如果还不解气,打我几下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