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生气,更不往心里去,笑眯眯地给她们送各种乡野里的新鲜玩意儿。
某天,见钟唯唯心情好,更是得寸进尺地建议:“下官嘴拙,没见过大场面,每每想到要去觐见,就吓得整宿睡不着觉。
实在是很怕误事,陛下不高兴,灭了我没关系,就怕耽搁大事儿。不如您带着我去吧,有您罩着我,我也踏实。”
一个老男人,做出这副可怜巴巴求罩的表情,看上去着实是让人很不适应。
小棠和胭脂对视一眼,调皮地做出一个“呕”的动作,被廖县令看见了,他也不气,乐呵呵地道:“打扰二位姐姐了,下官知道自己长得老且丑……”
钟唯唯听不下去,板着脸臭骂了小棠和胭脂一顿。
廖县令乐呵呵地在一旁替小棠和胭脂说好话,半点不见生气。
等他走了,钟唯唯正色告诫小棠和胭脂:“不要欺负他老丑,他不是草包,能在这种地方平安稳妥地过这么多年,始终无功无过,也是一个了不起的大本领。
此次起草这个方案,更是证明了他的见识和本领,这个人将来会很了不起。”
小棠和胭脂都收敛神色应了。
饭后,小棠拉着钟唯唯去散步,小声问她:“廖县令一直都在力劝您入京,我怎么觉得是陛下的意思呢?您要不要去?”
钟唯唯看着白檀木亭子旁那株高大的流苏树,一时有些晃神。
重华在年初时给她来信,问她可不可以在这株流苏树上为他挂上一盏灯笼,再在夜里念着他的名字入睡,邀请他来入梦。
她一直没有回信,也没有挂过灯笼。
从那之后,重华再没有在给她的信上提过此类的话。
二人依旧有信件往来,但除了互相问候之外,说的都是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