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腆着脸起头搭的话,怕是这一辈子都恨不得躲得远远的罢。
想到这些,便忍不住有些气急败坏,他对她这般好了,耐着性子逗着,捧着,勾着,想着再如何冰冷的石头也总会有捂热的一天吧,哪里却知道,她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你越是对她好,却越是赶上着讨嫌。
他忍不住想要捉着她狠狠地教训一顿,可是一时打不得又骂不得,沈毅堂气得心肝脾胃都在打颤。
春生被他捏着下巴,被迫盯着他瞧着,见他一副暴风雨来临般暴跳如雷的模样,若是往日,她定是有些害怕的,定会住不住心里打鼓。
她承认,她是有些怕他,并且害怕得要命,他就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眼神凶狠,滑腻,寸步不离的由背后盯着她,只觉得让人冷汗涔涔,心惊胆战,片刻松懈不下来。诚然,他对她向来是不错的,每每皆是和颜悦色,若非触碰到他的逆鳞,轻易不会发火生气的。可是他的逆鳞是什么?要她乖乖地,要她听话,任他随意侵犯欺凌么?
春生心中苦笑不已,尽管她身份低微,可是便是家生奴才,也是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有感知的人啊,并不是任人随意摆弄的木偶娃娃。
何况她自幼习文段字,熟知礼义廉耻,心中尚且有着自己的一片乾坤造诣,她虽不才,却也想要固守着自己的一片天地。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进入这样的深宅大院,会被禁锢在这一片牢笼里,她时时忍耐,刻刻咬牙坚持着,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只为有朝一日的能够出府与家人团聚。
可是,等待她的却是什么呢?是永无止境的拘押囚禁么?不,那绝不会是她想要的。
只尽管她想要孤注一掷,大不了也唯有一死罢了,可是她是个家生奴才,她们全家皆是世世代代的家生奴才,她们全家的生家性命都被捏在了他的手中,她并不敢轻举妄动,她知道,若是惹急了,那沈毅堂并非是好惹的。
好啊,既然注定逃脱不了,她陈春生受着便是了,待有朝一日,像对着后院那些女人一样,厌了,弃了,便一脚将她踹开便是了,最好快些将她厌弃了,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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