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处理,整张脸都是红肿的,尤其是伤口处,皮肉翻卷,小孩子看了都会吓哭的,怵人得紧。
婚配的家奴是陈家的第三子,唤作陈相近,因他不善言语,性子也有些古怪,故没有体面人家愿意同他说亲,偏又是家里的幼子,张氏的心头肉,哪里让受得了这种委屈,是以婚事耽误到了二十六岁,还没有相看好。
这回府里开了恩典,张氏自是喜不自胜,只差没到那庙里拜菩萨,却是对着府里的方位,狠狠地磕了几个头,可是高兴坏了。却没想到是这样一个光景。
一个毁了相貌,又身世不明的婢子,哪里比得上他们世世代代在这显赫世家里谋得的庇护人家强。她是一千个一万个的看不上,却是府里的恩典推辞不得,于是把所有的不满与不忿都转移到了那个破相婢子身上。
却说到陈嘉云也就是碧云这边,自打从府里出来,竟觉着恍若隔世。
从世家嫡女,一路沦为任人践踏的奴婢,从云端坠进深渊,一朝家破人亡沦为孤女,受族人残害苟延残喘的沦落街头,遇人不淑被发卖为奴,高门大院勾心斗角人心深似海,数次被逼得在鬼门关处生死徘徊,用尽一切,到最后拼命抓到手的不过只剩一条残缺不全的贱命而已,生活怎的就如此难呢,才不过十五六岁的年华,她心中却早已无一丝波澜了。
过了新春,陈林二人奉命成亲,不久,林氏有孕,次年产下一女,因降临在春天,遂起名唤作陈春生。
林氏这一胎怀的颇为顺当,之前听闻女子怀孕生产极为凶险遭罪,以前曾听得母亲提及怀她的时候,自己是如何闹腾的,没想到到自己这里却是稳稳妥妥的。怀孕初始,便不吐不闹,后来肚子慢慢的隆起,感受身体里跳动的脉络,竟有一丝安宁的感觉。
起初张氏对她极为不满继而百般刁难,家里其余人对她态度也有些疏离,旁人见她蒙了面纱总得好奇的瞧上几眼,于是每每干完手中的活计她便呆在屋子里,整日不轻易出门。
经常听得张氏在院子里扯着嗓子骂骂咧咧,指桑骂槐,意有所指,她只作不懂。张氏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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