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番说辞,故朝臣们信了不少。此外,咱们八年前在卧云山遇刺的旧案也被翻了出来,矛头一样指向湛远贺。此事的确是真,便给整个计谋再添了几分可信的意思。”
她默了默:“事实如何?”
湛明珩低头瞧见她眼底希冀,着实不忍心告知,想了想却仍实话道:“事实并不复杂。湛远贺的确巴不得我死,却非是通敌叛国之辈。他尚且记得自己是湛家人,故此前被俘是当真不敌。从头至尾,诸事皆出自湛远邺手笔,至于公仪阁老与姚储,亦确确实实辅佐于他,参与其中。此番下狱,他们……”他顿了顿,“并不冤枉。”
纳兰峥垂了眼:“也就是说,公仪阁老的的确确是误认死敌,与仇人合作了多年。不论是照湛远邺此番抛出的言论说辞,亦或事实真相,他都难逃一死,是吗?”
湛明珩的喉结滚了滚,出口似有些艰难,最终搂紧了她道:“是。”
她沉默良久,“嗯”了一声,直觉湛明珩这番动作有些不对头,但此刻未有心思追究这些,状似平静道:“不论如何,总得叫真相水落石出。姚大人心系孙女,也是铁骨铮铮的武将出身,他的嘴恐怕一时难以撬开,倒可查查公仪阁老何以甘愿顶罪,或有机会突破也未可知。”
湛明珩点点头。他也是这般打算的。只是见她关切此事,故有意透露给她听,才假作一番与她商议的模样。
他干咳一声,没头没尾地道:“两位大人年事已高,受不得牢狱艰苦条件,亦经不起长久拷打,为免案子尚未查清,先没了活口,我已命人改善些许里边布置,也将刑罚一环省去,预备寻旁的软法子审讯。湛远邺巴不得早日结案,倘使胆子大些,给他们安个畏罪自杀也并非不可能,我已将整座大牢布置得滴水不漏,不会给他有机会得逞。此外,两位大人下狱,府上妇孺初逢变故,亦是乱作一团,这皇亲国戚的牵连甚广,或至朝野动荡,我也吩咐人作了安排。公仪府那处自有顾照庭代为照看。”
纳兰峥闻言偏头盯住了湛明珩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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