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在信陵王身侧的永远是少数。
信陵王的真实下落,多半只有他身边的几个心腹知情。
焦玄道“鱼饵悬在那,自然会有愚蠢的鱼上钩。只要开了口,钩子扎入血肉,再想逃便难了。”
祁远章默然点头。
焦玄又道“即便他们疑心有诈,又能如何?不等亲眼看过,谁敢笃定信陵王便一定不在我等手中?”
祁远章赞叹不已“国师所言甚是,甚是啊!”
焦玄微微一笑又很快将笑容敛去,换上凝重之色道“只是不知此举是否能将信陵王引出来。这一日未曾见到他的尸体,便还是一日叫人难安啊。”
祁远章闻言,迟疑了一下,斟酌问道“虽说鱼饵抛出去,总会有蠢鱼上钩,但信陵王再如何蠢,也不会冒如此大险自投罗网吧?”
焦玄并不恼,点头道是,示意他往下说。
祁远章便继续道“可您说的那块地图,既然这样重要,那他必然不会轻易交与他人保管。如此一来,便是事成,恐怕也见不到地图,岂非竹篮打水一场空?”
焦玄重新落座,提起茶壶给自己沏了半杯茶。
只暖着手,并不喝。
他垂眼望着杯中明亮的茶水,淡笑道“当然不会有人带着地图出现。”
“更何况,信陵王保不齐真的早就死了。”
“但小鱼上钩,一条条剖肚挖腮,总会有一丝用得上的线索。再退一步,哪怕什么都找不着,也能杀几条吓唬吓唬那群杂鱼不是吗?”
祁远章安安静静听着他说话,听到最后半句时,脸上露出了笑意,像听了一件乐事“您看,这般简单的事,我这榆木脑袋竟然半天未曾醒悟过来,真是蠢得要命。”
焦玄抬起眼睛,亦跟着笑,笑得一双老眼都眯起来“榆木脑袋也有开窍的时候,何况您这哪里愚钝,不过自谦罢了。我能想出主意,还是多亏您愿意听我这老头子絮叨呢。”
“不过这点东西眼下还谈不上什么主意,回头尚得细细思量,到时还请靖宁伯陪老夫一道想一想罢。”
焦玄笑容满面地看着祁远章。
祁远章也笑呵呵回望过去。
然而他胸腔里那颗平缓跳动的心脏,却一点点沉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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