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两分凉意,像是初春刚刚融了冰的湖水:“那可说不准。”
她对她爹可是一点看不透。
他的心思,她摸不着看不见,实难捉摸。
“或许他不会将小七送给孙阁老。”太微放下了遮住眼睛的手,“但保不齐,他会把小七送给什么张大人、陈将军、李公公”
“莫要胡说!”姜氏轻声斥了一句,“你父亲他不是那样的人。”
太微冷笑了声:“他现如今就是个奸邪小人,怎么就不是那样的人了。”
祁远章如今是个什么样的人,满大昭都知道。
太微这话说的并没有什么不对。
姜氏一时便有些接不上话来。
太微坐起身,下了窄榻:“我会再去问一问小七的意思。”她缓步往桌前走去,提起茶壶,沏了一盏,像是渴极一般,端起来一饮而尽。
姜氏在她身后看着她,见状无奈地唤了一声“俏姑”:“一定还有我们没有想到的法子。”
她们母女俩将事情摊开了说清楚,才过了多久?
兴许有什么线索,被她们遗漏了也不一定。
姜氏思索着,站起身朝女儿走去,可还未走到桌旁,她便见太微蓦地转过身来,面向自己,眼神古怪地说道:“您说的是,的确还有我们先前没有想到的法子。”
姜氏愣了下,问道:“是什么法子?”
太微面上神色冷冷,眼神亦如霜雪,但那霜雪间又夹杂着一粒粒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意味。
她站在桌前,双手往后,撑住桌沿,微微眯起眼睛道:“将他们全杀了。”
姜氏双目一瞪,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卡住,令她无法开口,无法呼吸。
“只要他们都死了,就安生了。”太微的声音凉得没有一丝温度,“若不然,不管活着哪一个,都有可能让小七走上老路。而且到了那样的时候,这靖宁伯府还要不要,也就不是什么要命的大事了。若是京中平静,我们就留着若是京中不平,我们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