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地呼吸,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鼻腔中,有淡淡的檀香气息散发开来。那是祠堂中惯有的气味,是刚刚燃尽的香烛的气味。
她此时方想起打量周遭的环境来——
她的眼前,半丈开外,是一溜宽宽长长的供案,最前面是香炉与插着牛油白烛的烛台;其后,是盛着净水与供果、鲜花的祭具;再往后,是十几块尺许高的玉石牌位,每一个牌位上都錾着墨色的一排字迹。
杨谨定睛看了看,发现这些竟是玄元派历代长老的牌位,神色不由得一凛。
这里,同外面那些懵懂少年所处的,似乎是两个世界。
杨谨盯着这十几块玉石牌位,心头划过莫名的感触。
她襁褓中失亲,受尽了奇毒的折磨,又学医多年,见多了生老病死。她以为自己这颗跳动了十几年的心,早就将那些生生死死的事看透了。然而,置身在这处祠堂中,看着这些牌位上的名字,遥想他们在世的时候,也曾武功卓绝,也曾叱咤江湖,也曾有过爱、恨、痴、嗔,而今却早已化作一抔黄土,不知魂魄飘散至了何处……
杨谨小小的人儿,长叹一声,突觉得人生于世几十年,何得?何失?又所为何来?
她忆起曾多次听药婆婆在医病患之后,对她说过的话:“谨儿啊,多看看这些人,多体味体味,方能领会到更多的滋味……生与死,是最能让人体会良多的。”
杨谨复又慨叹一声,微抬头再向上看去。
最上面,也是整座祖师祠堂最最尊贵处,供奉着三幅画像——
正中者,是一位身着葛丝道袍、头戴脂玉道冠的中年道士,他面目清癯,仪容不凡,恍若仙人。
杨谨料想他即是玄元派的开派祖师。
左侧画像上是一位气度温婉、观之忘俗的青年女子,她身穿玉白道衣,手捻拂尘,嘴角尚挂着一抹和柔的笑意,看着就令人生出亲近之感。
杨谨听人说过玄元派的来历,猜想这位就是玄元派的第二代掌门。据说她是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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