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燃抠紧方向盘,没做声。
“她家是做什么的?”
“好人。”
“她那个弟弟呢?”
“演戏的。”
贺正安微微皱眉,“这个职业不好,轻浮。”
这固执己见的老毛病又来了。
但贺燃学聪明,不再似年轻时,与他面对面地刚。他装没听见,自动忽略。
贺正安对他这种息事宁人的态度倒是很满意,于是话闸放开了些,继续问:“你是不是还在外头混?”
贺燃:“搞运输。”
贺正安语气又宽软几分,“业务做的怎么样?”
“凑合,饿不死。”
贺正安将话题带上正道,又开始老生常谈,“你如果一个人,饿不死也就算了,现在有了家室,可别再混账犯糊涂。”
贺燃默声。
“给你妻女一个好的生活环境,才像个男人。说白了,你那点钱算什么?经不起一点折腾。”贺正安语气虽还严厉,但情绪里的殷切期盼,还是显了山,露了水。
他说:“这份家业,你如果……”
“我不会回来的。”贺燃打断,坚决果断。
贺正安的一厢情愿被堵得死死,毫无情面可留。
他怒意翻涌,“你小子,自大成瘾,不知天高地厚!”
贺燃声音淡,“我一直如此,你不是早该知道么。”
贺正安扬高声音,“我只知道,狗改不了吃|屎!”
贺燃一脚急刹,面色如霜降。
父子俩好不容易缓和的那么点契机,就被三言两语给勾销干净了。
贺正安身居要位多年,脾性刚直,多少有点老革命家的偏执劲。贺燃也是个不信邪的,这两年压下来的血性,这会子直冲脑门。
他转过头,吊郎当地说:“你还想打我吗?用铁棍还是用皮鞋?”
贺正安指着他,“你!”
“又要骂我畜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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