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人来都毫不手软的狠货,亦停在远处让人传话:“我家老幼妇弱于此甚多,深恐兵祸加身,只能仓皇返乡,车马喧嚣尘埃满身,不敢轻进唐突使君。”
王舒听到这话,手指摩挲着腕上护臂,益发觉得这沈家子不简单,不要脸面的睁着眼说瞎话。他只看到沈家部曲强健精猛,被甲者十之五六,军备较之荆州强军都不遑多让,何来的老幼妇弱?
他又使人传话道:“国难蒙尘,心中存义者理应共赴国难,沈郎得遇之厚吴人翘楚,此时返乡,不惧物议?”
“使君国之干城,平叛易如反掌。不能掠阵为使君高歌而贺,委实有憾。大江浪高,非擅涌者不敢轻涉,审时而退,亦不负浅智。”
身后队伍徐徐行过,沈哲子也乐得在这里跟王舒扯皮。一直到后军行过,才下马匆匆施礼,而后快速追上大队。
王舒终究还是没敢动手,哪怕沈家集众归乡割据自守,也不是他眼下的兵力能够阻止的。于他而言,名分不具便束手束脚,许多事情即便有心,也没有充足的理由去做。因而接下来几天,他都在千方百计联络都中的太保,希望能够请到诏书。
一直等到沈家人离去的五天后,王舒才终于得到了太保在都中千方百计传来的消息,然而消息的内容,却让他如遭雷击,良久没有反应过来。继而他才明白,他今次是被那个沈家子戏耍一个彻底,于其眼皮底下将如此重要的人物转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