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缠绵悱恻尚可体现出来,太过激昂的情绪凭其音域也很难尽抒其秒。吴音多靡靡,南渡之后,建安诗风荡然无存。
但若是从意韵而言,沈哲子所歌非是一人之不幸,而是国运之倾颓,哀伤之极处转为慷慨激昂。在时下这样一个需要唤醒人大义节气的时节,却又能予人足够的感染。因而随着荀邃老迈的歌咏声响起,楼中越来越多人加入到这歌咏中来,很快便由这江中小岛蔓延至各方。
“行路难,行路难!血战中华地,重开两汉天!”
沈哲子为此应景之作,倒没有什么革除浮华靡丽诗风的雄心,毕竟凭眼下的他也根本难称什么文坛宗师。【醉书楼小说网,轻松阅新体验WWW.zslxsw.\\com]然而诗作的魅力就在于,哪怕是作诗者自己都不知会不会切中什么时弊,引得广泛共鸣。但这并不妨碍他因势利导,当听到外间江边隐有呼应之声,便连连以目示庾条。
庾条与沈哲子接触最多,心内已有默契,见他这个眼神,当即便有所明悟。疾行下楼去,唤过几名随员快速吩咐几句,然后将他们各自遣出。
过不多久,整个江边咏唱这一首《行路难》的语调便是大作,初时还只有庾条所安排的那些巡防兵丁唱咏。但一遍一遍响起,越来越多人加入到这慷慨激昂的咏唱中。男声苍茫浑厚,难称声韵之美,亦无礼乐之妙,甚至节拍都有参差,但当万千声线汇成一道洪流,亦足撼人心魄,沿着大江蔓延四方。
大江对面不远处,便是车骑将军、高平侯、徐州刺史郗鉴的行营所在。相对于对岸京口的繁荣,淮北这里的节庆气氛便要远逊许多,为了防备民众聚在一起滋生事端,郗鉴甚至派军沿江布防,禁止民众靠近大江。
由于新任中书侍郎流露出的忌惮之意,为了避嫌,郗鉴将过往淮北军在大江沿岸布置的许多据点和巡江军卒都撤回来。当然这其中也不乏要还以颜色的意味,毕竟如果没有淮北军监察大江,历阳叛军随时都有可能踏波东进。
虽然郗鉴也知历阳如今反叛,他自己是有些难以自辩的。但如今多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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