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心。
第二日下了朝,正元帝没往珠镜殿去,反来了丹凤宫,才刚进宫门脸上便压着怒气似的,皱了眉头把胡成玉的奏疏递给卫敬容,让她看今岁采选的事。
卫敬容心里已经有了章程,这是她该开口的事,也没甚好推却的,取过奏疏来看,一面看一面点头:“胡大人说得极是,只在京畿采选清白人家女儿入得宫来便是。”
前朝选采女劳师动众,每一选便要满五千之数以充后宫,这些后宫女子有人一生到白头也未能见过皇帝的面貌,既要充盈后宫,也得兼顾民情,何况各处地方也无闲钱送这些采选女子进京。
这些许多人进得宫来,要安排住处,要裁衣做鞋,还要食米食面,宫里要拿出多少钱来养活这些人,卫敬容虽见丈夫隐忍怒意,可当说就要说。
谁知道正元帝却不是为了这个发怒,精简采女本就是他的主意,胡成玉的奏疏也很详尽,他恼的是袁礼贤,大殿之上竟论起了后宫事。
这许多国家大事未定,却去议论一条裙子,竟然还有人附议,把一条裙子看作了祸国灭家的根由。
正元帝把满腹不快说给卫敬容听:“我看袁礼贤读书读得傻了,些须小事也扯上家国,难道天下豪富之家便不吃油不穿绸了?”
卫敬容听他说上两句,才知道是昨天那条裙子惹下的是非,她顿一顿便道:“依我看,袁相说的很是。”
卫善捧了托盘给正元帝奉茶,托盘里五六只点心碟子,雪花酥甘露饼是卫敬容爱吃的,肉裹小饺千层油饼是正元帝爱吃的。
他看见卫善便想起王忠说内库也给了卫善一条裙子,被这一茬,满腹火气没发作出来,见卫善还是一身旧衣,问道:“赏了你的那条翠羽裙呢?怎么不穿?”
“我听说,一件翠羽裙要伤百十只鸟儿的性命。”卫善不说翠羽奢华,也不说铺金缀珠所费甚巨,只说伤了鸟儿性命。
正元帝地动之时降生在佛塔寺,出生便是佛家的记名弟子,赵太后这才捐钱修庙,一年之中正元帝还要跟着吃几日斋,卫善话音才落,便见他脸色回转,跟着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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