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笃暴怒之下,已丧失理智,她不敢劝,只能在其旁默默抹泪低泣,只见周笃狠狠几拳落在阿容腹部后,阿容已神情恍惚,如一片摇摇欲坠的落叶被风提拎起颈脖。
“周妪!”
周妪是心腹,并未避讳。
“去药房分开抓几副天花粉、藏红花、水蛭、牛膝、榆白皮来…”
都是堕胎的药!
还好…还好,只是堕胎,不会要了阿容的命!
“抓重五分!”
她猛一抬头,见周笃脸色阴沉,话在嘴里囫囵了四五遍终究默默咽下。
没有这么倒霉吧?
乡间野里,也没见过堕胎把人给堕没了的!
药汤熬得稠稠的。
阿容已被打得气若游丝,跪匐在地上,身后一片血迹。
周笃将阿容头发一把抓起,一手捏住阿容的下颌,一手端起杯盏将药汤硬灌进了阿容口中。
阿容哭着,呜咽着,满脸是血,无力地挣扎着。
“不要…不要…”
这是阿容嘴唇嗫嚅着一直的话。
药汤尽数灌进了阿容的嘴里。
周笃神容严峻地将碗砸在地上,不想低头再看这个让他的门楣与官声蒙羞的亲身女儿,周笃拂袖而去,脚就从阿容撑在地上的指头上碾过。
她飞扑而去,捧住阿容低低下垂的头颅。?“囡!囡!”
她一声比一声更凄厉。
可她的乖囡已经没有力气回应她了。
“阿炳…”
阿容如无力支撑一般,头低低坠在了胸膛前。
她赶紧将阿容的头抬起来,试图听清姑娘的声音。
“阿炳…陈郎了…若是个儿子,就叫他炳哥儿…”
她瞬时泪流满脸。
“会是的!会是的!阿容,你振作起来啊!”
“母亲会向父亲求情的啊!”
“阿容你振作起来啊!”
她的话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她的阿容浑身是血,后背的裙子、包脚的云袜已被顺着大腿根蜿蜒流下的鲜血浸透了。
“囡啊!我的囡!”
她抱着她的阿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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