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混久了，与谁都是如此爱装模作样。”但是她知道这话是断断不能说的，否则自己会死得很惨。
“奴婢本就是官婢，现在又是罪妇，连青楼里的姑娘都不如，大人们不管怎样做都不打紧的。”霜儿敷衍完陈进便想拿剩下的石块，可是刚想伸手，却见那整筐石头被陈进一把端起来，一下子全部扔到了土坡下面。她现在无活可干了，又不能在陈进允许她离开之前擅自离开，只能呆呆地望着地面出神。
陈进见霜儿如此冷淡，心里着实不是滋味。他不知道霜儿如此贬损自己是为了报复昨日之事还是真正的心灰意冷自暴自弃。他昨夜一直在想着万花楼那一幕，他甚至有些怨恨自己怎么当时不出手帮一把霜儿，也许她就不会沦落至此了。他看着霜儿木然的表情，虽然隐隐觉得霜儿语带嘲讽，但却一点都不想去责骂她，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官婢又如何？官婢也是人！你不是什么罪妇，我们都知道你是冤枉的。”
霜儿听完这几句话后，心里微微一动，这是她到涯州以后第一次从一个代国人嘴里听到如此中肯的安慰自己的话。其实别说是代国人了，就是景国人，能如此安慰自己的怕也就是任女医和柳贤妃了。
长平虽对自己无微不至，但在心里上却总是有些说不出的距离感。长平是皇后的嫡长女，身份之尊贵无人能及，从小生长环境就极其优沃，而自己是个废妃的女儿，在进宫之前连自己的父皇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
柳贤妃身故得早，任女医又在柳贤妃身故之后去清华庵修行，自己进宫之后虽有长平庇护，却总是觉得孤单不已。周围的奴才虽被自己教得也读书认字，但论到敞开心扉与自己有心灵互通之人却是一个都没有。
霜儿慢慢抬起红肿的双眼狐疑地看着陈进，她很难相信这种安慰人的话竟是从一个五大三粗的代国军官嘴里说出来的。“官婢也是人。”这是她到涯州后第一次竟有人将她当一个平等的人来看待。
以前尽管那些山民对她好意相帮，但是她从他们的眼里却总是看得出战胜国国民的高人一等的姿态，虽然他们本就是给代国贵族欺压的平头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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