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给他带了一套干净衣服和一壶镇痛的药酒。她知道谋反之罪要受凌迟之刑,她希望萧亚夫能死得好受一些。
当时狱卒与霜儿说萧亚夫已然痴傻,只是每日定定地望着北方,谁与他说话他都不理。可霜儿明白老元帅终日北望的原因,那是他情系一生的镇远军驻扎之地,亦是他独生爱子所在之处。萧亚夫见霜儿去看他,登时站起身,可因为身上的镣铐,又一下子重重摔了下去。霜儿想去扶他,可他却一下子跪倒在了霜儿面前,浑浊的双目老泪纵横,却开不了一句口。
霜儿见此情形,不禁泪如雨下。她知道萧亚夫此时最大的心愿便是自己能保镇远一命。可他又怎知,他呕心沥血建立起来的镇远军已然于三天前全军覆没,镇远也亦阵亡。霜儿不想告诉他,他用一生的浩然坦荡,满腔的爱国之心换来的竟是一个白头人送黑头人,万事皆空的结局。
那个晚上她站着,萧亚夫跪着,他们只是各自垂泪,却未开口说一句话。第二天,萧亚夫被凌迟处死,霜儿看见长街上的老百姓对他投掷石块和菜叶,骂他通敌叛国,甚至有人出钱给刽子手要买他的肉。霜儿躲在街角,泪水一直模糊着她的双眼,她好想好想去阻止那些无知的百姓,可她做不到,从那时起她就知道景国气数已尽,亡国之日指日可待。至此之后她就一直住在长平府里,再未回过一天宫。
霜儿看着陈进得意的表情,心中不由得一声长叹。她以前虽不知事情真相,但从不相信萧亚夫是投敌叛国之徒。可世事就是如此讽刺,一个景国的忠臣良将竟要靠一个代国军官为他来正名。霜儿想到这里不禁感慨无限:这人生的沉浮竟如风一般,荣耀之时便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颓败之时却是寒烟漠漠,落叶萧萧之衰。
“其实这老天爷还真公平,这萧镇远得了那么多,就是那寿字头上缺了一点。刚过二十便死了。那些个迷他的娘们也没戏了。”陈进丝毫没有注意到霜儿眼中掠过的那一抹悲凉,仍旧兀自说着,“不过即使那小子活着,你们这些女人也没戏!他死的时候手里紧紧握着块玉牌,上面刻着‘纯贤’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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