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
“有女同车,颜如舜华。”齐王见霜儿摸着他为永欢公主画像所提的诗文,眼中满是怀念,“你最喜欢木槿花了。还记得我为你移栽的那些树苗吗?它们活了,现在开满了木槿,有红的,有粉的。等你病好了,我摘来给你戴。我们还像以前一样,每日我为你弹《凉州慢》,你为我唱《小木槿》,好不好?”
听到‘小木槿’这三个字,霜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中泪水直直滑了下来。若说刚才她还不是那么确定画中女子就是永欢公主,而此时这首《小木槿》便让她确信画中之人就是永欢无疑。
那曲《小木槿》本是霜儿故意写来刁难永欢的,由于她在曲中加入了大量滑音及颤音,不管对于演唱或是弹奏的人来说都是极大的挑战。可永欢见到曲谱后却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整首曲子演绎得异常清越婉转,空灵曼妙。霜儿当时虽气恼自己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但自此以后便是对永欢高超的技艺佩服得无以复加。她深知这世间除了永欢再无人能够将《小木槿》演绎得如此动人肺腑了。
齐王见霜儿流泪不止忙收了画卷将她轻揽入怀:“你记起来了是吗?这世间你是唯一会唱《小木槿》的人,也是我心中唯一的小木槿。你现在失去记忆了也好,这样就可以把过去那些可怕的事统统忘记。我再也不会像那日一样鲁莽,将你一人留在宫中。我再也不会那样做了,谁都不能再将你从我身边带走,谁都不能……”
霜儿听着齐王异常悲凉凄楚的语调,再听他话语中满是自责愧疚,便知永欢定然已遭骊贵妃毒手香消玉殒。齐王因为思忆成狂才会错将自己当成永欢。
“奴婢是世子宫中婢女,只是与画上女子相似,殿下真的认错人了。”霜儿与永欢的确长得很像,不管是身长还是样貌。虽然二人互相讨厌,从不承认自己与对方相似,但有时候望着镜中自己还是会暗地里埋怨景帝怎么把自己生得那么像他。
“皇上驾到。”齐王刚想与霜儿追忆往事,却听得周公公在外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