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国。莫河城。
盛夏已过,初秋风起,莫河城一场秋雨才过,昨日尚温暖炙热的气候透出了几分隐隐秋气。
静王府内,前院正为侧王妃举办一场盛大堂会。戏台上锣鼓开唱,戏台正前的观景楼内,静王府世子嵇释独坐中堂,闭目听戏之余,也听到了侍从嵇南送来的异国动向。
“左丘无俦的侍妾?”他问。
“是,属下得到的消息的确是如此没错。”
“可经过确认了?”
“送来消息的暗卫即在风昌城内,信中说是亲眼见得左丘府的轿子接人进府。”
“……是么?”嵇释唇角抿直,捏在细骨白瓷茶盏上的指尖收紧,俊雅温润的眉目间似有染上了窗外秋意,隐含冷肃。“她倒是一个合格的细作。”
“是否需要属下命人给扶襄姑娘捎个什么消息?”
“捎个什么消息呢?”他冷笑。“教她如何取悦男人?这一点扶门一定教过,何劳本世子操心?”
嵇南识趣缄口。
“去把扶冉叫来。”
嵇南应声,匆匆举步。
“等一下。”他蓦地起身,凭窗观望戏台上的红粉黑墨。“这是出什么戏?”
“禀世子,是越女浣纱。”
“很好。”他扬唇。“命你在风昌城内的手下设法为左丘府送上一台戏,不止要越女浣纱,还要西施亡吴。这就算是本世子送给昔日爱婢的新婚贺礼了。”
襄儿啊,不知收到这份贺礼的你,可会感谢本世子的良苦用心?
戏台上,越女浣纱,沉鱼之姿惊艳范蠡,虽情愫已生,仍忍痛割爱,以大义之名被送到另一个男人的榻上……但不知这一对俪人他日泛舟西湖,可还曾记得起这时的断肠之痛,割舍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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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了,左丘无俦未来上园。
深宅大院原本就对这等事极为敏感关注,何况扶襄来自异国,一旦被下人们认为行将失宠,往日的恭维讨好自然淡去,相继而来的,还有若有若无的慢怠。
“一个个都是狗眼看人低,看哪日家主来了,如何的治他们!”今日,垂绿打膳房归来,小脸气得胀红,嘟骂不止。
园内司职洒扫杂务的妇人凑了过去,细问究竟。垂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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