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钱钱看向他，捏了捏他高挺的鼻梁：“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呢？反正这冷宫，平时也没人来。”
温玉听到她声音里的惆怅，心底竟不是滋味了起来。
他微微皱眉，这个小家伙，是什么时候变得成熟了许多？连笑容都变得拘谨，变得拒人之外。
如果不是自己发现了她所干的事情，她还会瞒多久？
或许……会永远瞒下去吧，直到她离开的那天。
“还用带新一批人来么？”温玉看着那似乎又瘦弱了许多的身影，说道。
乞钱钱望向了冷宫的墙外：“不用了，今天皇帝纳新妃，你应该会很忙吧？……”
乞钱钱的声音小得仿佛在喃喃自语：“你去帮忙吧，不用管我。”
温玉本来想摇头，但是看见她脸上似乎要哭出来的表情，还是转身走了出去。
那天也是，当他进入这个传说闹鬼的冷宫时，他第一次看见这个小小的女孩在哭，哭得那么脆弱。
她身上满是酒气，对他唱歌，唱的什么来着？
他没有听过那样的曲调，那样伤心的话语，只记得那几句让人心疼的歌词：
店小二 店小二
别再哼伤心的歌
人来人去像过客
再空等不值得
店小二 别再喝
借酒消愁又如何
三杯下肚就忘了
等清醒之后又 记得
她似乎将自己比喻成了店小二，看着这人来人往，就算是有人的气息，也消散的那么快。
每次都会换上新的面孔。
于是，他留在了她的身旁，成为了唯一一个不变的人，即使她对他有敌意，他还是留在了她身旁帮她。
甚至第一次隐瞒了顾泠惜，关于她的事情。
他从小和那个可怜的陛下一块长大，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隐瞒他些什么，但是这次……他竟无论如何也不想让这个孩子再被利用。
就当时实现对婉芜的承诺，他不能让她再踏入这样的世界了。
如果，让她再深入，她眼底的澄澈，早晚会被黑暗取代，早晚……
温玉自己暗暗下了决心，就算是为了他不曾见过的澄澈，他也要将乞钱钱完好无损的送出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