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辅蜀王,是因洞悉韦氏必为社稷之祸,蜀王虽同样具有权欲之望,然则愚从前看来,总归不比韦氏空有野欲而无才能,以为蜀王若得天下,当权望达成,或可敬重贤智治理国政,而不会一味亲近奸侫,两耳之中,只闻奉承之辞,而拒谬错之误。”
“那么先生眼下是看清蜀王比韦太后更加无耻了?”
“非也,愚仍不改初衷,蜀王若得天下,至少胜过韦氏专权。”见晋王妃高高挑起眉头,杨怀犀又是一笑:“不过蜀王不信愚之建言,弃而不纳,听信郭居安此流投机之辞,是谓作茧自缚,先不论将来是否能够安定社稷,甚至愚敢断言,日后必将一败涂地,不得善终。”
十一娘眉梢仍然高挑:“先生既预见蜀王之败,身为臣子却不执忠言劝止,而转投旁人,岂非承认自己逆主不忠,先生可知,贤者用人,往往更重忠耿而并非才能。”
“愚之所忠,为天地、为大道、而并非私一,兼愚若想尽忠,首先要保住自家性命,否则岂不是妄死?正如王妃,又何尝真正忠于太后?”
十一娘起初便没有任何掩饰,那是因为她已经决断,如果杨怀犀不能得她信用,她是绝对不会留其活口,既然如此,当然不怕被杨怀犀洞明居心,不过此时她当然不会先把杀气显现,只将眉梢缓缓放平,神色更显冷肃。
杨怀犀却仍是大无畏的模样:“王妃才智之名,愚一度嗤之以鼻,断定不过是略具机巧之庶女,为出人投地有心张扬罢了,直到王妃前来太原府,竟真能力克毛维,将新政顺利施行,治理得太原府乃至晋朔,颇显盛世之气,愚方信王妃果具大智,不由思忖,王妃既明白四达,何故听凭韦氏操控,屈随晋王此等暴戾不仁之徒,愚困惑不解,故起卦占卜,再夜观星象,方惊觉贺周帝气,不知何时,竟转移北疆而盛。”
十一娘冷笑:“先生竟还谙识气望之术。”
“不瞒王妃,愚之先师,乃乐安蒋公,愚幼年时,曾蒙先师教授气望之术,惜愚天资蠢钝,不过学谙皮毛,否则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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