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一入此厅,当见殿下在座,大惊失色,怎不显明心中有鬼?前溪在你面前,有意申明虽然不忍毒害殿下,却并未将你招供,甚至点明可用梁氏顶罪,殿下历来心性单纯,被你三言两语蒙骗,我却见识过不少机辩之人,怎会被你蒙混过关?毒害殿下之事何等重要,我明知有疑点,怎能放过不计?然而直到此时,我也实在不明你因何心生恶毒,任姬,你这时莫再心怀饶幸,我劝你还是如实交待为好!”
贺烨再次忍不住拍案而起:“任氏,我也劝你歇了挑拨离间那心思,本王眼不盲,耳不聋,今日目睹耳闻,是非经过一清二楚,你以为我真被你蒙骗了?我只不过想看看你这毒妇,怎么和心腹仆媪自相残杀!”
但到底还是恼羞成怒了,一脚直接将膝案踹飞,要不是前溪挡在晋王与任氏之间,影响了角度,估计膝案就会直接飞向任氏脑门了。
轰然巨响后,任氏彻底萎靡了。
她当然明白污陷晋王妃不可能成功,但只要把水搅浑,韦缃与元氏从旁相助,便有可能暂时应付过去——她只是个姬媵,又被证实谋害晋王这等大罪,虽说程序上也应通报宗正寺,但实际上完全可以处死后再结案通报,更遑论晋王看上去可像遵纪守法的人?只能把晋王妃一同拖下水,韦缃坚持必须要让太后审断,这一事件落到太后手中,她还有一线生机。
却不曾料,韦缃可谓徒有虚名,根本便没领会她的用意,一心维护晋王妃,居然对她的死活置之不顾!
晋王妃的确无辜,韦缃却是帮凶之一呢!
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于是任氏经过短暂的萎靡,又再重振旗鼓,竭尽全力克服心头因晋王狂暴而生的恐惧,她再度昂起头颅,却卑鄙地往前溪身后再移了移,颤着声持续叫嚣:“殿下如此激愤,妾身哪里还敢供述实情,妾身只愿向王妃供述,殿下若然真对王妃信任不疑,何不暂时回避?”
好狡诈的女人!直到这时还没放弃挑拨离间?这一招还真是狠辣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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