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建国以来绝无仅有,追溯前朝灭亡之时,似乎才发生过这样的灾异。
然而司天台上谏灾异的官员却被韦太后以“蛊惑煽动”之罪处死,于是对于这场灾患,官方解释为吉兆:肃杀之季早至,预示万物回春将来,上苍之意当为,一切动乱终结,比如图谋不轨的罪人珅终于恶行暴露,“圣母”也即太后执政下,君国必将迎来崭新的局面。
那么这一年夏末秋初,多地洪涝受灾的奏章理所当然被扣存不报,韦太后的党徒们装聋作哑,同时又大唱赞歌,“共治盛世”就这么在这些人的唇舌中滑稽的实现了,韦太后却大感欣慰,她在兴庆宫中早已落成的明堂内举行盛大祭祀及庆典,向上天与臣民表彰自己的功绩。
可这一年早来的寒冬,甚至让韦太后都苦不堪言,好在是贺珅人头落地,祸患斩绝,她大无必要留在大明宫,她想起花了无数钱财修葺一新的华清宫,她甚至没有空闲却享受那里的汤泉,既然寒凉早至,岂不正好?
韦太后当然没有忘记尚且幽禁在紫宸殿的天子,她甚至借口天子龙体违和,移居华清宫静养。
收到十一娘婉拒回京探望的书信时,韦太后刚经汤泉暖浴,宫人们在她的身上涂抹了清润芳菲的香脂,这让她日渐衰弛的体肤似乎重新涣发光泽,寝堂内效仿玲珑台遍通炭道,仅管宽敞,却温暖如春,完全可以轻披纱衣、半敞绣襟,太后格外满意自己精心保养的体态,丰腴却不臃肿,尚且性感迷人。
只不过十一娘的态度却损坏了她愉悦的心情,连连冷笑,眼光乜向一侧修剪花枝的男人,那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健全英武,不是高玉祥这样的阉宦。
“沈渊。”
随着太后这声轻唤,姚潜侧过身来,白色里衣外单披一件石青长袍,这样看来既有武将的雄壮又不失文士的雅逸,他的眉目远不如有周潘安之称的贺珅那般英美,甚至还带着几分草莽之狂,但韦太后显然更加欣赏这样的的狂拓,她喜欢这个虽然不是贵族出身,却睥睨疏放的男人,他从不卑躬屈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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