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计较皆有庇私之行,但功大于过,些微私谬并不伤及社稷稳固,故可不计。又论英宗、肃宗以来,官制逐渐腐坏,迟儿之伯父,也即仁宗帝并非锐意改革之君,故而执政,多有谬失而远离公正,迟儿为晚辈,虽不能谤毁先君亲长,但当引以为鉴。”
皇后这番话的意思显明,错就是错,贺烨大可不必只因敬重兄长,便执意为贺衍开脱。
但她紧跟着又说道:“你阿耶主张革新,严明律法,就是为了根除弊制,还天下以海宴河清,不过仁宗帝当年,对你阿耶多有庇护,故阿耶对伯父极为敬重,故而不愿责议伯父之谬,迟儿也当明白,与其计较个人是非,不如关注改革大势,迟儿既知谬误,引以为鉴杜绝再犯,才更重要。”
“正是,正如你阿娘所说。”贺烨如释重负,又大觉赧愧。
见贺烨并不在意自己直斥贺衍之谬,十一娘心中一动:看来圣上虽说敬重仁宗,但并非便觉仁宗之行毫无谬过。
但她当然不会欢喜雀跃,因为明白这只是私议,而非公论,倘若掀发重审裴郑逆案,贺烨是否甘愿公论仁宗过责又是两说。
迟儿自然不知母亲的心事,他关心的依然还是卢锐的下场:“难道就眼看凶徒逍遥法外,不受任何惩罚?”
这小子倒是个嫉恶如仇的脾性!
贺烨笑道:“放心,卢锐已经罪有应得,他被阿耶打得卧床瘫痪,如今也已伤重不治。”
“阿耶这是枉法私惩。”迟儿却不给父皇留面子,但紧跟着又颔首道:“不过卢锐也算恶有恶报,阿耶是替天行道。”
贺烨这才如释重负,继续他的教导:“荣国公当年极度庇私,不过如今,阿耶诏令改革税制,他竟主动归缴过去霸占良田,而且约束族人不能抗拒新政,虽说目的仍是为了将来富贵,而暂时舍弃财利,不过只要从今以后遵纪守法,与百姓秋毫无犯,是不是比那些执迷财利而抗拒君令者,更加有利社稷呢?这便是阿耶想要告诉迟儿,如荣国公这类臣子,虽非纯臣,但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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