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在意姚潜的招供,有犯当局者迷之谬。
可韦太后在醍醐灌顶之余,又再陷入深深的困惑——倘若柳氏诱捕姚潜,目的并不在于揭发穆宗一案,又是为何?而且柳氏竟然提醒她做贼心虚,实为杞人忧天,决非因为大度仁慈,柳氏究竟有何目的?
疑惑让韦太后愈加小心翼翼,因为她发现自己虽说屡受其害,到底还是低估了十一娘。
“太后一生所行恶事,决非毒害穆宗而已,当年仁宗殡天之前,妾身奉太后之令,佐阿姑,侍奉紫宸殿内,故而心知仁宗帝临终心愿,决非遗位宗亲之子,在妾身心中,穆宗得位并非名正言顺,故妾身从不敬重穆宗为君上,亦无意为其之故,损及当今天子。”十一娘没再故弄玄虚:“妾身不怕与太后坦言,之所以行此计划,用意乃是为无辜之人平反,太后应当心知肚明,姚潜凭何以一文不名,跻身封僵大吏,并为太后引为心腹!”
这样的提醒已经足够明显了。
韦太后却呵呵而笑。
“皇后原来是为裴郑二族奸逆打抱不平?”
“怦”地一声,太后以掌击案,越更竖眉立目:“柳氏,我知你祖母,乃至你伯父柳誉宜,一直为裴郑二族获罪而心怀怨恨,你姑母柳韫,也曾挑唆仁宗帝疑心定案,妄图离间我与仁宗母子之情,名为裴郑申冤,实因贪图权势!然时过境迁,翻审此案已经无济于事,你为何仍然纠缠?”
十一娘沉默不语,只用怒视回应。
韦海池冷笑道:“京兆薛,当不仅薛谦附从奸逆,薛陆离娶妻裴氏,虽为自保不惜毒杀妻小,导致裴氏一尸两命,却迁怒于老身及仁宗!你是为了薛陆离,才立志为奸逆翻案,混淆是非!柳氏,如今你母仪天下,为后宫之主,但你心中,可曾当圣上为你夫主?从前老身便听闻流言,指斥你不守妇道、水性杨花,妄我对你一直信任,以为皆为中伤之说,没想到……”
“论颠倒是非,唯太后天下第一。”十一娘长叹,状似服气,说出的话却险些将韦太后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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