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择陵……贺湛满腹狐疑:“怕是不合礼制吧,嫔妃历来随葬帝陵,太后岂需令择福地?”
“为这事,朝中已经争论一时了,圣上心意已决。”白鱼又说:“毕竟太后并非先帝正后,按礼,只能入葬妃陵,圣上许是不愿让太后受屈,眼下政事堂诸相,大多支持圣见,因为此件争议,前不久圣上才下诏贬了几名谏诤官员,现下再不敢有异声。”
贺湛沉吟不语,白鱼似乎才回过神来:“郎君远道归来,还请入内安歇休整,余事待改日再议才是。”
可贺湛四顾一番,见这观中清寂,再想到早先归家遭遇那番冷遇,只觉苦闷暗涌,便笑道:“姑母不在观中,我却耐不住这清冷,罢了,还是去平康坊。”
“郎君。”白鱼唤了一声,却并非阻止贺湛前往那风流香艳之处,而是微笑道:“郎君若是要往平康坊,在下倒有一推荐之处,郎君可曾听过北里叩玉家?”
若论长安城中诸多市坊,无论名气抑或最令人津津乐道,自然首推名姝群集的平康坊,此处与崇仁坊夹道南北,又毗邻东市,昼夜喧呼、灯火不绝,确为“要闹坊曲”,大周又不拘官员召妓,至于那些士子,更是将聚饮北里与红粉调笑视为风流雅事,反而那些远离美色的正人君子,诽斥纵情声色、留连勾栏,倒极大可能落得满身白眼一句“田舍汉”的嘲笑。
而除去高官显贵各大纨绔与倜傥士子一类,平康坊里更不乏游侠云集,周人多豪豁,酒饮过量,便是往常好友也有口角磨擦之时,至于那些侠少,一言不合便拔剑相向闹出流血事件更有发生,故而做为席纠之妓者,相比歌舞乐艺,更加重要则是口齿才辩长袖善舞,方能使与宴者皆欢而不生龌龊,故而但凡能为席纠之乐妓,大多都具察颜观色、巧口慧心。
比如近时名声赫赫之杨叩玉,虽相貌平平,然出口成诗,又因性格豪放才辩出众,谈谑之间妙语连珠,善于快刀乱麻处理尴尬情境,大受文士显贵追捧,于是“叩玉家”就成为平康坊内门庭若市之地,倘若不是位于曲巷幽僻处,只怕门前非得挤个车水马龙。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页 / 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