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敢当众申明!”
“摆明做贼心虚!”“曹明府理应给个说法!”“分明就是县令舞蔽!”
在这一阵高似一阵的声浪冲击下,原本耀武扬威虎视眈眈的衙役们逐渐落于下风,这时虽然仍旧排成一列阻挡门前,却忍不住面面相觑或者干脆垂头避目,就连早前冠冕堂皇用那套“聚众纠闹”的罪名威胁闹事者退却的领队,这时也因为口干舌躁而默默无语了。
倘若闹事者只是布衣平民,逮着几个带头者当众笞责便能杀鸡儆猴平息事态,但对这些文士可不能如此野蛮,更别提文士当中并非全是黜落的寒微,不少都是已经通过县试的世家子弟,身后的家族可不是他们这些吏役胆敢得罪。
眼看着事态越发紧张,领队终于心生胆怯,他悄悄退入县廨,正想往里通禀卑职无能为力,闹事者太过猖獗,明公倘若不出面,看来这些人是不会退却了。
却正遇柳东野黑沉着脸手托一卷纸轴出来,领队这才如释重负般松了口长气。
柳东野的心情却很郁愤,事情闹到这样境地,负责今年县试的功曹县尉却摞了挑子,干脆称病不出,此县尉又是出身世族,根本不惧曹刚威胁,柳主薄奉命前往说服他出面平息事态,县尉竟然当面顶撞:“我虽为监考,然而黜落者无非是试赋一场犯韵之人,邵广与尹绅可都是明公在审卷后黜落,高崖峻也是明公评为榜首,如今众多考生质疑取士不公,叫我如何回应?我即便是出面,也只能是实话实说!”
于是这件棘手事便落在了柳东野这个主薄肩上,起初曹刚甚至只交待他将人喝退:“历来考生因为不服哄闹,往往不了了之,甚至会被事后追责,再不允应试,那可就是彻底断绝仕途,你用这话威慑即可。”
“明公三思呀,这回可不比从前,县试榜首告负遣周使,遭至大周士子被辱,往大说可是影响国威,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却偏偏是邵广等人力挫东灜四杰,以至于长安五子名声大振,满京无人不知,如今那些士子用此事端质疑县试不公,倘若不给予回应,一昧只用威慑,就怕会被有心之人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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