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如此,相比其余无忧无虑姐妹,早早就肩负重担,小小年纪便要经历艰险……”
这话实在也算老生常谈了,太夫人明知十一娘见她心中怀愧必会劝慰,故长叹之后并没再说自责之语,只拉着孙女的手,目带慈爱:“眼下有汝阳王党处处作对,太后越发恩络世族,企图获得更多支持,故这一年间,不仅你两个世父,便连你阿耶在秘书省都颇受器重,我京兆柳在世人看来无疑有如烈火烹油、鲜花着锦,可咱们心中必须清醒,这些都是表面,太后权欲之心极重,一旦当她得到机会铲除汝阳王,紧跟着势必打压异己,你阿耶自不消说,怕是连你世父也无法真正打消太后戒防,故而除了襄助晋王登位,才有望翻审裴郑冤案,真正摆脱太后威胁。”
这条路从一开始就是遍布荆棘,韦太夫人心中自然清楚,可每每想到唯一的女儿为此惨死深宫,都难免悲愤难捺:“好在汝阳王带头一闹,晋王总算暂时安全,咱们还有希望,我那韫儿也不算白死……伊伊,你阿姑性情倔强,这条绝路是她自己选择,我知你因此愧疚自责,但这事的确不是你之错失,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学你阿姑,将来无论多少艰险,身受多少屈辱苦痛,只要有一线生机,都不要选择死路。”
因贵妃殁逝之痛,一年间太夫人已是双鬓染白,仿佛忽然间苍老憔悴许多,但十一娘知道这个坚毅智慧的妇人并没被哀痛摧毁,这时也不再过多劝导,只说起今日与贺烨那番问对,太夫人听后,果然颇觉安慰:“其实早些年前,眼看晋王因先帝骄纵,教养得暴戾狂妄,我对他本不存希望,好在后来得知他在宫中暗助韫儿,才明白晋王竟然也是为了生存才表现得如此狂暴,小小年纪,也实不容易了,今日听你一说,仿佛晋王对于经史、兵政上也在暗暗用心,说明他心中已经有了计较,目前咱们为谨慎之故,不能与晋王过多接触,也只有通过你与绚之,尚能与他暗中联络,晋王若有需要,京兆柳必然全力以付,这一点,伊伊还当代为转告忠心。”
突又提起长孙柳彦:“你世父如今甚得器重,三郎也总算盼得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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