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愚蠢之徒,哪里敢当真对大周官员动手,又见这位薛舍人并不好欺,不由得就谨慎下来。
陆离却佯作不察对方的心理活动,自顾说道:“正因为契苾君为大周臣子,故自从入京,便未入住客馆,否则出行皆有鸿胪寺官员安排,又兼禁军护卫,万万不会在平康坊遇刺。”
言下之意,契苾让倘若不是出外逍遥,就算留在进奏院,也不会险些遇刺,一切都是契苾让咎由自取,大周朝廷根本不需担负责任。
眼见着契苾让脸色黑如锅底,陆离却又微微一笑:“不过大周官员当然会受律法庇护,契苾君昨日的确受了一场惊吓,太后亦不能容忍国都长安尽有狂徒枉法,故得讯后立即下令彻察,原来……刺客为潘部佃作。”
“如何证明?”契苾让仿佛半信半疑。
“难道契苾君是在质疑太后审断?”陆离不答反问,笑意渐消:“逆贼潘博勾通北辽侵我国土,为挑唆新厥部族与朝廷反目,这才筹划暗杀,刺客身份皆已察明,有其口供为据。”
“那么案犯可能交我处死?”契苾让大恨,其实已经信了多半。
大周朝廷没有杀他的理由,因为大周决无可能放任新厥与之交恶,他若死在长安,也只有潘部、北辽才是获益者。
“契苾君,依大周律定,禁绝私刑,纵然此干佃作罪大恶极,也应由刑部治罪,不过契苾君放心,刺客定死无赦,不会让契苾君白白受这一场惊吓。”
契苾让甚不甘心,可眼看陆离坚决不会妥协,也只好堪堪咽下这口怒气,这时刚好又有仆役呈上膳食,十一娘将太后所赐贡酒斟满一杯,直盯着契苾让一仰脖子喝得一滴不剩,这才与陆离交换了个眼色。
果如所料,新厥人不会不依不饶。
契苾让重重顿下酒盏,神色更加缓和了下来,却挑起一边眉头,奸奸诈诈地一笑:“新厥君请谏太后给予岁币一事,未知可有答复?”
“太后因恤新厥族部不易,故特意恩赦不内岁贡,如此,亦能抵消岁币。”
这话自然不让契苾让满意,然而陆离根本不待他发作,就肃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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