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满丛的狼藉，不禁眼底颤了颤。
伸手触及一片虚无。
八月
大概是得手了吧。
皇兄能这么急着赶回去，也只有间杨出事才解释得过去。
终究还是到了这一步。
接下来呢？
间杨若死了，皇兄极有可能孤注一掷或者再次招安。
天空灰蒙蒙的，夜怜心深深吸了一口气，就像是再美的梦都会有醒来的一天，江南再美，海棠苑再精致，都只是她暂时躲避现实的一个避风港。
却到底不是她能留的地方。
“你也要走了吗。”
身后忽然传来嘶哑的低沉无起伏的男音，夜怜心思绪微敛，怔了下，转过身，便见秦铮一袭黑衣握着剑，面色很是苍白，眉宇间却凝结着一层阴鸷郁色，夜怜心觉着，眼前的少年，比起她那阴晴不定的七哥还要来得冷漠阴鸷。
至少七哥是表面的，少年，却渐渐朝着骨子里发展。
她想牵起一抹温和的笑来安抚他少年眼里那一抹不安叫她捕捉到，她懂他担心什么，皇兄走得太急，估计来不及交代少年什么便已经赶路。少年难免会多想，毕竟他的戒备心委实强的很。不过少年身上带着伤她微蹙了下眉心，还是急不得，得让阿孝再备一辆车。
但是这个时候了，夜怜心就是自我安慰，也笑不起来，只能扯了扯唇瓣，挤出一个寡淡的笑意来，“皇哥哥他有急事必须先回京城，你有伤赶不了路，所以才没叫上你。”
在少年骤变惨白的脸色中，夜怜心知道他在担心她也嫌麻烦不带上他，急忙补充，“你跟我走吧，我是女儿家，赶路也赶不快，给你备一辆马车，我们一起回去。”
“你跟我走吧”很久很久以后，秦铮都忍不住回想当天女子柔婉地对他说这话时候温柔的眉眼。尽管她并没有多余的意思。
却还是温暖了他很长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