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靖渊原本有些低落的心情瞬间就被她抚平了,只觉得内心无比的熨帖。
她总是这样,只要说上那么几句甜言蜜语,就可以让他内心的一些黑暗情绪转瞬化为乌有。
“如果你是我此生能够拥有的最大的一个洞的话,我情愿把自己埋在里头终老。”
沈靖渊说这画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但是,来自于信息爆炸社会的颜舜华却一下子想歪了,立刻把搭在他身上的手脚都收了回来,稍微远离,平躺。
“你果然是荤素不忌,就算没有怎么正经学习过,却也天赋异禀,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沈靖渊不明所以,主动凑过去,与她紧紧挨着。
“我说了什么不对的话?”
“那你认为我画了些什么不对的画面?”
尽管明说了是送给霍婉婉的礼物,但鉴于是出自她手,柏润之还是谨慎地将画册拿回给沈靖渊处理。
她这么一说他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歧义,不由得红了耳尖。
他可不是存心的。
“睡吧,到了我叫你。”
“好,那我真睡了。”
“嗯。”
颜舜华原本只是想着眯一会而已,但没想到最后竟然真的睡了过去。
梦里头,她回到了自己独自居住的小公寓。
一别经年,她随意种的富贵竹居然没有枯萎,反而长得很高了,几乎挡住了半面阳台。
她养了许久的花栗鼠正在躺椅上打着瞌睡,屁股底下是一本厚厚的英,微风吹过,它蓬松的毛发微微泛起。
颜舜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去的,不确定自己是从天而降还是穿墙而过,只知道当自己弯腰与迷迷糊糊的花栗鼠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之时,小家伙愣了愣,歪了歪小脑瓜,然后便尖叫开来。
伴随着“咕咕咕咕”的嚷嚷声,它兴奋地一跃而起,朝她猛扑而来,颜舜华下意识地摊开手去接。
然后,她真的接住了。
一只暖乎乎的,有点份量的,兴高采烈的,花栗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