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书页上的银簪。细密的纹路,简单的簪体,悄然无声地压了半侧书页。门缝间进了缝风,吹得簪下书页振了几振。
他站在案旁看了许久,才伸手去把那簪子拿起来。手指在簪上的纹路上蹭过去,他终于承认自己败给了容祁。那个丫头心里,大约这辈子都装不下另一个人。在下扬州到苏州复回京城那一路上的欢愉,这会儿回想起来还有如做梦一般。
许礴把银簪收进掌心里,去到案后坐下来,想甩开这事却仍满脑子都是。他回想青菀在他面前的每一次放肆,每一个笑脸,没有一次是假的。然就是那么多真实的快乐,也抵不上容祁的温柔有礼?大约不是,只是他来迟了,没赶在容祁前头住进她心里罢了。
许礴怅然,他从来都不是个儿女情长的人,原来这种事在他眼里荒唐,到底不知那些个痴情怨偶是怎么回事。又秉持,成大事者岂能受困于儿女情长?人生在世,要做的事情有许多,成就大业,扬名立万,为国为民,做也做不尽,还哪有那功夫哀怨神伤?
可这会儿呢,却生生打了自己好几个嘴巴子。他成了那个为情伤春悲秋的人,最是没有料到的。
许礴心中烦思不绝,看不下去别的,便起身把那银簪收在了书架暗格里。他现时心里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想着捱过这阵再说。兴许兴致头过去了,他也就不把那小丫头搁心尖儿上放着了。
他推手合上暗格,便听到门上有侍卫传话,要进来禀报情况。这也不是事关朝廷的要事,仍是与青菀有关的。昨儿趁着那口气吩咐下去的,过了这一夜半日,便有眉目了。他在听与不听之间踟蹰,到底还是将那侍卫叫进了书房。
昨儿他得了消息青菀出了玉桃庵,在外头办事,便跑了出去希望来个偶遇。他之前从苏州回来的时候在马车上撂了脸子,想着跟她解释一通,也就和气了。哪知到破庙里瞧见的是她对容祁剖白心迹的场景,而后便是卿卿我我。一时刺激了神经,便对她下了重手。眼下是无可挽回了,但他还是忍不住要关心关于她的事情。
他让手下侍卫从骆青菀这个名字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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