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当即泪流如雨、啜泣起来,袁尚还待再问,病榻上脸色苍白、昏迷多时的袁绍竟然微微睁开了眼睛。
“可是尚儿来了?”
“是,大人,孩儿在。”
“嗯,你兄长可赶回来了?”
“”袁尚和刘夫人交流了一下眼色,轻声说道:
“大兄还在路上,之前遣使来报,抵达邺城也就这两日了。”
“那就好。”回光返照的袁绍今日的精神似乎变得不错,他沉默了一会,又再次问道:
“近来议事,可有遇上什么难事?”
“大人”
袁尚欲言又止,袁绍却已经变得不耐烦,以为又有什么糟糕的坏消息瞒着他,当即剧烈地咳嗽起来,一旁的刘夫人连忙近前帮他抚平气息,一边示意袁尚,埋怨着说道:
“你这孩子,从小乖顺,还有什么事情能瞒住你阿父,你就说吧。”
“唯。大人,田别驾今日议事在堂上出言不逊,他说,若是大人早听他的谏言,又怎会丧师败绩,精兵良将损失殆尽,一步步将河北弄到今日这般境地。孩儿遵循大人相忍为国之诫,此前议事一直忍让田别驾的独断专行,可今日听闻此言,心中一时不忿,与他争辩了几句,他竟说,竟说孩儿乃是黄口小儿,有何议事之权,河北先有丧师败绩,后有长幼失序,基业倾覆之日不远,袁氏老少难免沦为阶下之囚。”
“此事当真?”刘夫人花容失色,掩口惊问。
“阿母,此事乃是孩儿亲眼所见,治中等人也在场,他们都听见了田别驾的忤逆之言。”
“啊!”刘夫人继续帮腔,惊叹道“那这可如何是啊,田别驾在州中名望甚高,又久仕幕府,门吏颇多,一旦他——”
“咳咳咳——”刘夫人的话还没有说完,病榻上的袁绍脸色一下子变得血红,再次剧烈地咳嗽起来。
刘夫人和袁尚见状连忙近前,抚胸的抚胸,抠嘴的抠嘴,好不容易才将憋得袁绍差点喘不过气的一口浓痰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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