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在坍塌了半边的破屋子里,硬是挨到了天亮,又冷又饿,想睡也睡不着,既兴奋又有点担心,满脑子都是那五百大洋。
他说起来是本地人,但是以前并不是重庆市区的,只是去年才来到重庆市区,好不容易找了个码头投靠,当了个袍哥,平时靠着给人挑水过活。
可是因为他手脚不干净,嘴巴也不干净,给人家挑水的时候,有时候瞅准机会,偷偷的晚上摸到雇他挑水的人家家里,干点偷鸡摸狗的事情,有时候遇上家里只有年轻小媳妇的时候,还调戏人家。
结果有一次偷人家东西的时候,被人家当场按住,一顿好打之后,又把他扭送到了他所投靠的码头,被码头的五当家暴打了一顿之后,逐出了码头。
这厮也失去了挑水的工作,其他码头也不接受他,结果他就成了流落在重庆街头的流浪汉。
说起来也好笑,袍哥各帮派之中,其实平时多做一些不法勾当,比如设赌场、走私等事情,可是他们却立的规矩里面,不许接纳小偷或者是拉皮条的当袍哥,倒是抢劫的人却可以当袍哥,这真是好笑的很。
他们把抢劫说成劫富济贫,但是小偷却被他们瞧不起,于是他这种小偷就成了没人待见的家伙,连袍哥的码头都不肯收留。
这大半年来,他只能在重庆市区内到处流浪,平时靠着乞讨过活,瞅准机会就翻墙入室继续干偷鸡摸狗的事情,有时候运气好,能偷到一些值钱的东西,靠着这个才算是勉强活了下来。
不过他却还染上了一个毛病,那就是赌钱,好不容易偷点东西换点钱,没两天工夫,便又被他送到了赌场里面,情急溜溜的出来,只能再去要饭或者偷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