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收尾,这天公。
语气也谈不上埋怨,至多无可奈何,抬头看一眼天,叹口气而已。
面朝田地背朝天的庄稼汉,遇上好时节好年景,自然便是天公作美。
宋和显然这边的浓重烟雾,只是一直忍着。
陈平安收起烟杆,跟那几个老人道一声别,就带着宋和往村外散步去。
宋和问道:“陈先生方才跟一个青壮汉子聊了什么?”
陈平安说道:“那个人,人很好,是一个村塾蒙童的父亲,家里比较贫苦,是个泥瓦匠,上有老下有小的,能挣钱的活计都愿意做,背树烧炭养蚕采茶,什么都做,酒量不行还特别喜欢喝酒,而且酒品差了点,我方才就在劝他在酒桌上稍微克制一点,喝酒别那么冲,一上酒桌就先干一杯几杯的,拦都拦不住,喝高了就发酒疯,什么话都敢说。”
“我就开了一句玩笑话,说你不是人喝酒,是酒喝人。好在他听了也不生气。”
“再劝他在酒桌上,别总说别人的不是和不行。一个村子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可能连被窝里边的悄悄话,都会被人听墙根听了去,何况是这种酒桌话,犯不着几句醉话,就恶了别人,白白被人记仇,时日久了,同辈的一代人不去说,还要让下一代跟着受累。”
听到这里,宋和觉得十分有趣,笑问道:“他觉得有无道理?”
陈平安说道:“当下约莫是听进去了,就是不知道下次上了酒桌,记不记得住。”
不说别的,只说喝酒,连同陈平安自己在内,真得多学学景清,在酒桌上,觉得谁都了不起,都是世间第一条的英雄好汉。
关键还是真诚。
因为陈灵均的酒话,就是他的心里话。
宋和自顾自说了一通道理:“谚所谓‘室于怒,市于色。’征知则缘耳而知声可也,缘目而知形可也,然而征知必将待天官之当簿其类然后可也。名无固宜约之以命,约定俗成谓之宜,异于约则谓之不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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