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意思,荆老神仙是一位飞升境?!
低头看了眼碧玉抄手砚和砚池里边的金色墨汁,王宪满脑子只是一个念头,这笔账,欠不得?
荆蒿憋了半天,坦诚一句,“陈先生,实不相瞒,我在六百年前一场变卦之后,就已经彻底死心,再不敢奢望此生能够跻身合道境地了。”
荆蒿说完这句真心话,亦是唏嘘不已。
好像少年们的志向,总是眼高于顶的,揪着头发想上天。
当了修行中人,成了得道之士,道龄一长,境界一高,见识就多,见识过了真正的天高地厚,阅历越深反而越……胆怯。
陈平安哑然,见荆蒿神色不似作伪,便点点头,说道:“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讲。”
误以为荆蒿就算不如老聋儿那么孜孜不倦追求大道的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怎么也该是刘蜕、野修冯雪涛一般心性的人物。
陈平安笑道:“知道‘二尺之物’是什么,也是一种真本事。”
老话总说命里八尺莫求一丈。实则一句话里边可以嚼出好些个道理,总是横看成岭侧成峰。
不自知的知足,容易让人错过本该有机会抓在手里的机缘,身心沉溺于一座名叫悲观的泥潭。
自知的不知足,好像也能让人在认命之余,多做点什么,行脚于一条名为乐观的崇山峻岭。
好为人师耶?夫子自道也。
荆蒿实在是好奇万分,哪怕明知不合时宜,还是忍不住以心声询问一事,“为何青主前辈会说陈先生是‘从顶至脚,空如竹筒’?”
陈平安转头看了眼荆蒿,笑道:“大概是说我腹内空空,没有半点墨水吧,身为文圣的亲传弟子,是个学养浅薄的绣花枕头,不像话。”
王宪觉得陈国师这句话说得过于自谦了,学人之所以是学人,不外乎同时精通诗书画印。
陈国师手书楹联、匾额,属于急就章性质的文字,若无深厚学养打底子,如何能够仓促间写就?一手法意兼备的楷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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