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备用针束都是备足了,我却没有想到他在党项竟然做出如此事情。”
“此等外物,又何足挂齿。”
天献太后淡淡的看着萧衍,道:“不过心结难过,终究因为是何修行弟子。”
萧衍沉默下来。
他此时是真正的心中怒意才全消,他细细的咀嚼着天献太后说的这句话,一时难以回应。
军中大将故意述苦,这也是常态。
换了别人,他也不会如此动怒。
若不是林意是何修行的弟子,他也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本不管林意的军资之事,任凭林意以铁策残军开去党项镇边。
再加上林望北是前朝边军大将获罪,林意在建康那些时日也过得极其不如意,在钟离之战过后,虽然得封大将军,但接下来也只是让林望北回到建康而已。
如此种种,他此时设身处地想来,林意如生叛意,也似乎极为正常。
“前朝的大将得到的是前朝皇帝的恩宠,哪怕你再对他好,他心中也有比较,哪里有雍州的子弟兵和萧家自己人堪用?你既然为帝,前朝的这些人,何修行的座下这些人,一个不用,那是正常不过,让他们好生吃喝等死,还不算优厚?”天献太后看着他沉默不语,却是淡漠的接着说了下去,“你看当年的沈约和何修行,你还不明白,此世此时,决定是谁家之天下,难道是这一些举足轻重的军械?难道是一支花费无数人力物力堆积起来的数万精兵?”
“沈约和何修行既死,我已天下无敌,你觉得谁是威胁,我看不惯谁,便直接将他杀了,这天下难道会不够安定?”天献太后笑了起来。
她笑得很自然,很随意,似乎在说一件十分寻常的事情,“我先杀掉南朝这些逆贼,然后再杀北魏的人。南北合流,天下一统,迟早而已。以南朝之本,难道还补充不足我一人之真元,我现在乃天下大圣,至少还有数十年修为鼎盛,谁敢不服,谁敢不从?”
“母后,你是否要听儿臣的心里话?”萧衍不再沉默,他抬起头来,看着天献太后。
“你是我儿子,难道还有什么不能说?”天献太后微嘲道,“天下人可杀,唯独你不会成为我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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