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是临时搭建起来的草席棚子,地上也搭着草席,上面盖着白布。
身后的仵作正给他汇报尸体情况。
“这两日气温并不炎热,尸体放置此地跟放置在屋内并无太大差异,但终究这样不是个法子。”
郑怀云神情严肃,却也有无奈,“如今正是县试,若是县里传出这样骇人听闻的命案,影响了考试,谁担待得起?命案是要破,却必须偷偷地破,或者等考试结束再破。”
仵作也深知官场凶险,县令大人怕是深为忌惮,否则也不会脱口而出这样的话——毕竟他们隔壁钟陵县的县令就是一个血淋淋的例子。
“也只能如此了,也是在下无能,实在找不出任何能证明此人身份的痕迹.....”
“这也不能怪你,凶手挺狡猾的,不仅将人的衣服剥去,还.....”
郑怀云顿了下,不愿再说,环顾周遭环境,越发觉得有几分阴森,仿佛那位残酷的凶手还藏在周遭偶尔一人高的灌木之后窥视他们。
他打了一个哆嗦,拢在后背的双手紧了紧,正要离开,却又想起了自己前些年见过的那位钟陵县县令的下场.....
官场吃人。
他收了步子,转身对仵作说:“本官再看看,也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仵作有些惊讶,这郑县令来到他们县任职也有一两年了,无功无过,一向比较谨慎,但对死尸比较忌讳,何况是这样的尸体,昨日就没见他多看几眼就避开了,怎的今日......
“好得,大人随我来。”仵作从善如流,领着郑怀云进了棚子,拉开白布,棚子外面三四米远周遭有几个衙役看守,但这些衙役本就对看守死尸有些抗拒,心猿意马的,愣是没发现不远处藏在灌木后面冒出半个脑袋的赵钦。
要说赵钦这眼神跟运气也是绝了,偷偷摸摸寻到了这地方,也找了个地儿藏着,却不成想角度找的这么好——听不见人家说的话,却能刚好看见那白布拉起来后下面的东西......
血糊糊带黑的,上面还有白乎乎的骨头连着肉,还有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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