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神,却还想着——许青珂怎在这里,且在他穷苦潦倒掰着铜钱省吃俭用的时候,她竟登堂入了首富的席?
此人的能耐怎大到这个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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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中,一角盆栽上有中品雪兰,一角点了香,许青珂坐在席上,看到案上已摆好酒肉,荤素搭配合宜,口味清淡,想是凑了她喜好的。
她坐下后,并不急着动筷,而是先捧了杯子喝了一口水。
饭前不饮茶,这是规矩。
江金云此人是商贾,虽家族也有些传承,但不拘小节,坐下后就给许青珂续了水,说:“这些菜口味都还算适宜这个时节的,若非听说书生们大多不喜河蟹,怕吃着不雅,我真想让人捞一篓给许老弟你尝尝。”
许青珂闻言看向他,“多谢东家美意,只可惜我年少时因一些变故,身体羸弱,属阴,素来不敢碰蟹等阴凉之物,倒是可惜了。”
江金云似乎也觉得可惜,“那是可惜的,这世上唯有美人跟美食不可辜负也,诶,看我,在老弟面前俗了。”
许青珂淡淡一笑,“这世上若是没有俗,何来的雅,可若是没有雅,俗依旧可存于世。”
她这话说的很随便,可听着又让人认不出细思,继而代入,江金云便是沉默了半响,笑了:“是啊,没有我们这些充满铜臭味的商人,那些农家除了耕地,还能有什么营生?若是没有我们这些商人,那些贵人们的吃喝拉撒谁来管。”
他这话更随意,甚至算得上忤逆。
逆了权贵,也逆了本朝农为本的思想。
但若是细想这几年权贵们圈地征税,农家无地可耕,也只能附庸商家得一残喘,他这话又只能算是无奈之下的微微怨意了。
这税——于他们商人最重,重到让这位巨富都有了埋怨之意。
“东家于我也只有两月前的一次际会,就这么信我不会将你这番话告到某些权贵耳中么?”
许青珂用筷子夹了一块藕片,轻轻咀嚼,江金云喜欢吃肉,嘴里也有了肉,却笑:“先不说我江某人难走北往经商不知看过多少人练了些微看人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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