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不发官凭。而且为了敛财,胡乱地增加往来货物的抽解名目。我三叔把他的罪状搜集起来,上奏朝廷,却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非但没让朝廷追责,还让三叔丢了官。(\\www.zslxsw.com//)”
顾行简沉思了一下:“所以你恨他,将来想报复他?”
夏衍道:“我是恨他。若不是他,我爹爹也不会为了帮船工们交上钱,多出一次海。但姐姐和三叔都说,人不能怀着仇恨去做事,很容易走上歪路。我做他的小人放在这里,只是为了警醒自己。若有朝一日我能为官,当以他为戒。”
顾行简的神色缓和下来,小小年纪有如此坚韧的心性,实为难得。若他只是因为要报复吴志远而努力读书,想进太学,将来成为官吏,那么他倒会想办法阻止了。
“据我所知,这个吴志远已经被罢官下狱了。此人虽罪大恶极,却能通五国语言,精通律法,在任期间的政绩也很好。但正如你所说,为官之前,要学会做人,这样才能泽被百姓。”
夏衍认真地点了点头:“先生,您也是做官的吗?怎么知道吴志远被下狱了?”
“我在临安,消息总是比你们灵通些。”顾行简轻描淡写地绕过这个话题,又问道,“你三叔……从前也是官吏?”
“对,我三叔是绍兴初年的进士,本来礼部试的时候名次很靠前,不知道为何殿试被排到后面去了。后来他也在泉州市舶司做官,不过一直得不到重用。”
顾行简思忖,绍兴初年的进士,回去翻一翻官藉也许能找到。至于当年检举吴志远的奏状,肯定是被进奏院的官员给压下来了。回去之后,他要好好问问张复之,他这个给事中到底是怎么当的。
崇明站在门外,双手抱在胸前,长长地叹了口气。政事堂的那些检官和属官常常抱怨宰相大人惜字如金。若是看到他跟一个少年说了这么多话,估计得气死。
夏初岚端着汤水过来,通过卷起的竹帘,看到屋中一大一小的身影,听到他们说话,忽然间有种错觉。好像回到多年以前,夏柏盛还在世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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