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简跟着崇明下楼到了后院他们居住的下房, 这里不像前面的上等房一样宽敞干净,而是狭窄阴暗,连床都是临时加的木板床。
六平坐在床边, 看到顾行简进来, 连忙起身:“老爷,江流现在烧得厉害,都说胡话了。之前一直忍着不说, 早上还早起给我们做了早点。傍晚时被崇明发现双手滚烫, 让他回房休息,后来就昏迷不醒了。”
顾行简看六平神色着急, 与崇明无异,便走到床边。陈江流陷在床上, 额头上盖着帕子, 整张脸通红,呼吸粗重。他这样看起来弱不禁风,一点也不像十几岁的少年,倒像是未满十岁的孩童一样。
顾行简伸手搭脉,询问他们陈江流这几日的饮食起居情况。
崇明原本没有打算找顾行简。他知道相爷不喜欢江流, 甚至对江流十分防备。上次他们还差点因为江流的事情起了冲突。可他跑了一整条街,也没有医馆开门, 更不肯跟他来客舍。成州有许多金人,晚上街上几无人烟, 百姓也足不出户。
万般无奈之下, 他只能去求顾行简了。
顾行简问诊之后, 坐到屋子里唯一一张桌子旁边,提笔写药方:“他身体底子弱,受寒发热,有些水土不服。晚上先熬些姜汤服下,再加厚被子。等天亮之后去药铺抓药。”
崇明连忙应是。这个时候,外面有人叫道:“里面的客官!”那声音压抑着,似乎不敢太大声。
崇明过去开门,门外钻进来一个眼熟的伙计,小声道:“几位客官,你们快从后门走吧!刚刚忽然来了一伙人,好像在打听你们的事情。掌柜的已经被他们看起来了,我是来通风报信的!”
这个伙计平时在厨房里帮忙,跟陈江流很熟,也得了崇明他们不少好处。
顾行简脸色一变,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往外走,崇明和六平连忙跟上。夏初岚和思安还在前面,他们是不可能单独走掉的。伙计还想劝他们几句,毕竟那些人来势汹汹,看起来很不好惹,能走几个是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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