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个万事讲规矩的刻板小孩,唐子畏已经很久没有强调过这种事情了。
夜棠咬咬唇,小声道:“我知道了。”
见她应了,唐子畏这才看向手中的信纸。落款处清秀的字迹规规整整写着:徐经。
唐子畏看到那两个字的一瞬间,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会觉得耳熟。
这徐经,不就是那史书上写的弘治己末年舞弊案,牵连唐伯虎下水的罪魁祸首之一吗?
徐经站在门外的屋檐下等候,见唐子畏出现,连忙站直了身子,“唐兄。”
“徐经,”唐子畏瞧他一眼,而后将目光投向门外。都穆也来了,只是撑了把伞正站在檐外。
“少爷,我们可以走了。”夜棠从院内走来,将油纸伞举高撑到唐子畏的头顶。
徐经见她十八九岁的年华,一双大眼睛明亮动人,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夸道:“唐兄的丫鬟可真漂亮。”
都穆也看到了,语气似有些发酸地附和,“唐兄好福气,有美人在案旁燃烛添香,难怪能写出那风流洒脱的文章。”
唐子畏微微一笑,也不多做解释。倒是举着伞的夜棠偷瞧了一眼白净斯文的徐经,面上飞霞,心中暗自有些欢喜。
四人缓步走在巷子里,豆大的雨点打在伞面,发出连绵不绝的脆响。
夜棠撑着伞,唐子畏可比她高太多了,没走一会儿她便觉得手臂酸软,伞面不自觉地有些倾斜,其上一连串晶莹的水珠便滋溜一下全滚落在唐子畏的肩侧和袖口,在他衣服上晕开一片深色的斑驳。
唐子畏脚步一顿,转头看向她,“你就这样撑伞的吗?”